-JU-

过渡章，所以节奏上比较慢

大家中秋节快乐，比哈特，比梅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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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erlin并不喜欢开会，他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让骑士团的成员们聚集到一起。Harry照例迟到了，而大家也都习以为常。

加拉哈德点点头，算是和屋子里的绅士们打了招呼，走过半张长桌，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——Merlin的右边。屋子里暖气十足，Merlin脱掉了西装外套，穿着一件贴身黑色高领衫，胸肌和腹肌撑出自然的折印，袖子被拉到小臂上，他带着眼镜，认真地翻看着面前的资料。

“那是一个圈套，Merlin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所以你不用去。”Percival斩钉截铁地说。

Merlin没开口，他把文件夹合上，推到右手边。Harry自然而然去取，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眼镜，抬手的时候，露出了袖口处被捆绑的红印。

骑士们都选择了忽略。

房间里一片安静，大家不约而同地等Harry把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完——Kingsman的魔法师只会听取加拉哈德的建议，这大概是整个骑士们都认可的入团须知。

Harry不慌不忙、一字一句地做着阅读。他把一半的心思放在手中的资料上，另外一半的心思放在左边的Merlin身上。

事实上情况很简单，用一句话概括，Valentine要见Merlin。他承认那批军火确实是他们的人劫走的，但是他不希望和Merlin树敌。他想让Merlin用五百万把军火买回去.

双赢——Valentine用这个词作为这场交易的总结。

Galahad几乎要笑出声来。双赢？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枪然后还欠了别人一个人情，没有见过比这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了，难道Valentine真把Kingsman的绅士都当成待宰的羔羊了？见鬼的这群家伙可都是狼。

尤其是身边的这一头狼王。

Harry在翻页的时候用余光扫了一眼Merlin。他端坐在椅子上，双手搭在桌子边缘，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白鼠的耳朵，那个小家伙在手掌里蜷缩着，似乎很怕他，Harry几乎可以肯定，那是一只新鼠。

根据Harry对Merlin的了解，他一定已经把这些利弊分析得透彻到家了。退一万步，即使Kingsman有这个闲钱，Merlin也不屑于Valentine的讨好。但是此时，他却在等他的建议。

Harry把文件夹往桌子中央一扔，摘下眼镜合上镜腿，骑士们正襟危坐，似乎在等待首相的最终声明。

“我会让Eggsy去拒绝他。”Harry说——两全的方法。既恰如其分地给了对方面子，也斩钉截铁地表明Kingsman的立场。

Merlin偏着头看向他：“不。”

Harry有点气闷，这是昨晚以来第三次Merlin让他感觉不舒服。

“我们应该对别人稍稍热情些，Galahad。”穿黑色高领衫的魔法师把那只白鼠抱进怀里，白色的细毛蹭到他身上，Merlin很有耐心地托着它，帮助它慢慢学会往肩膀上爬：“让Eggsy去讲价，告诉他们，我们愿意买回所有的军火，用一英镑。”

Harry看过去，花了几秒钟来确认Merlin是不是认真的。

骑士们只好等着两个人之间的下文，这场对话简直只有Harry能够继续下去，而Merlin耐心地等着他给出反应，用一根手指点着小白鼠浑圆的身躯。

“那么eggsy应该有个与之相称的位置。”他回答。

“别急，Galahad，”Merlin慢悠悠地把小白鼠拉回手边，让它重新从最底下开始，“如果他成功了，而且能活着回来，Lancelot的骑士名就是他的，不用和一般的加入者一样先做杂活。”

Harry看得透Merlin的打算，Merlin同样能摸得清Harry的心思，这场博弈毫无遮拦，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妙趣横生。

“前提是他得能活着回来。”

“当然，裹尸袋或者骑士名，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
Harry沉默了一会儿，骑士们都随着他沉默，他看着手边的资料，想把这沓纸摔在Merlin锃亮的脑门上。

“好，可以，”Harry十指交叉起来，声音里带着一股满不在乎的笑意，“我和eggsy一起去。”

小白鼠吱的一声在半途中掉了下来。

Merlin没再费心去管可怜的小东西，他们又对视了几秒，老天——所有人都叫苦不迭，仿佛两个人视线中点上埋着一个随时有可能爆炸的核弹。

Merlin把小白鼠放在桌上，站了起来，右手伸向身后。骑士们都在犹豫如果他真的掏出了枪，他们应该选择明哲保身还是拉住冲动的魔法师。

Harry依旧交叉着双腿，事不关己地靠在椅背上，并没有任何拔腿离开的准备。那只小白鼠摇摇晃晃地向他跑过来，他用手指摸了摸它的下巴，被毛茸茸的小家伙一把抱住。Harry笑了：“它还是第一只不怕我的Eddie。”

Merlin站在他身边：“Colin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它的新名字。”

Harry停了一下，周围的骑士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哑谜。

Merlin的右手钻出裤兜时虚握成拳，他展开手掌，掌心里放着一枚硬币，接着被叮当一声抛在了Harry面前：“Kingsman不会让你们自己掏钱。”

“真体贴，等五百万的时候你最好也这么说。”Harry把手从小白鼠的怀抱里抽出来，拿起那枚硬币。

 

骑士们松了一口气，这件事算是暂时解决了。交易的时间就定在今天傍晚，Harry根本没有时间训练那个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小混混。但是他是Galahad，骑士团最优秀的成员，理论上来说，有他出面，即使带着一个累赘，应该也能完美解决。当然，只是理论上。

几个骑士说着天气和周末安排，试图柔化办公室里的空气，Merlin挥了挥手，大家知趣地起身，离开办公室，准备在附近找一间酒吧，轻松愉悦地好好聊聊。

Harry没有动，也没有人招呼他，骑士们都心知肚明，如果Galahad迟到了，Merlin总是会在散会之后让他单独留下。他们从来没敢去打听会议室门关上以后的事，但是猜测得八九不离十。

“Percival。”Merlin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已经走到门口的骑士回过身，扶了扶眼镜：“什么事？Merlin。”

“你留一会。”光头老大的一只手撑着会议桌，向身边的椅子偏偏头。

Harry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：“不多打扰。”

*****

Galahad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，eggsy正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等他。

Harry投来一个眼神，他不好意思地站起身，抻了抻运动服，他原本想穿那套西装，但又担心显得太过招摇，一个刚刚加入的毛头小子穿着Galahad订做西装，想想也知道有什么下场。

更何况他根本舍不得随随便便穿出来。

“抱歉，我们刚刚结束。”Harry将外套挂在衣架上，在办公桌后坐下，“你等了多久？”

“没多长时间，”eggsy挺了挺腰杆，目光飞快地向Harry身后的一整面墙扫去，“我在，嗯，我在看你的报纸。”

Harry上身稍稍倾斜，倚靠着一侧扶手扬扬眉。

“哦，不是，我不是有意的，”eggsy反应了几秒，忽然慌乱地解释起来，“我是说，我不是有意冒犯…”

“没关系，eggsy，”Harry摆摆手，皮带随着动作勒紧了他的肩甲，衬衫下显出手臂的弧度，“那是我的工作记录。”

eggsy得到了“赦免”，于是再次向墙上的报纸望过去。这是他见过最别致的记录方式，报纸颜色不一，但摆放得整整齐齐，角落里的那张已经泛黄卷曲了，大红的醒目题头也掉了色，如果仔细看看，还会发现右下角的两滴红褐色的污渍，好像陈年的血迹。

“为什么是太阳报？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
Harry沉默了几秒，向第一张太阳报看过去，那两滴顽固的污渍映在他的瞳孔里。

 事实上，他起初买的是泰晤士报。

“有时间我可以和你说说，”Harry回过身，示意eggsy坐下，“现在我们得聊聊你今晚的着装。”

 

 *****

Percival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，绅士先生叹了一口气，扣上领口最高的一颗扣子，整理好西装，把空荡荡的会议室留给身后的Merlin，自己坐上了出租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