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JU-

这两个月我们的lof是如此荒凉-_
又是一章甜，祝大家食用愉快 
…我圈一点不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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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rry在一周之后拆掉了石膏，他原本以为这是正常生活的开始，Galahad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，重新投入到工作。这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骑士们或多或少都受过一点伤。 

但是当Percival一声不吭把车开到Merlin家，他才知道那个光头绑架了他。 

老实说，他并不感到意外。这一周以来，他几乎每天一睁眼都可以看见Merlin。他给他带来最爱吃的榴莲，护士用了一下午为病房通风。他为他更换集尿袋，在Harry稍稍能行动一点的时候，坚持架着他的胳膊带他去厕所。他还为他读报纸，虽然每次都能把政治时报读得像报税单。 

Harry在最后拆石膏的那天，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那句话： Mundus vult decipi ——这个世界愿意被欺骗。 

拉丁文，那个光头的笔迹。 

被欺骗？Harry想到在这一周里，Merlin没有一次对他动手动脚，这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，他觉得merlin似乎在筹划什么事，以至于当他拄着拐杖站在Merlin的公寓门口，觉得即将走进一个魔法师的陷阱。 

Galahad的第六感很快得到了验证，他一眼就看见了泡菜先生的标本——绝对的阴谋。 

“他什么时候把泡菜拿过来的？”Harry问一旁的Percival。 

“你醒来的那天。”Percival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了屋里。 

Harry不想再给同事添麻烦，只有瘸着脚跟进去:“最近Merlin开始信仰上帝了吗？” 

“什么意思？” 

“我是说，他有没有突然开始变得真善美。” 

Percival想了想:“他昨天因为Roxy任务失败扇了我一巴掌，原因是不能打女人——如果这可以算作心怀善念的话。” 

Harry早就看见Percival的脸肿了，他没有特别问询，毕竟他在会议桌上和Merlin做爱的时候，也被那个光头扇过不少次，只不过不是脸。 

“Roxy？是什么任务？”他试图把话题引开。 

“色诱MI5职员。” 

“他是个同性恋？”Harry皱起眉头。 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 

Harry没直接回答，他想说安全局的同性恋比例和伊顿男校差不多，而后者是他的亲身经历。 

“还是为了那批军火的事，因为牵扯到了ISIS，所以有些麻烦。Merlin原本希望Roxy找女性下手，但是可能她还过不了心理上那关，擅自临时转换了目标。” 

Harry点点头，以他现在这个样子，恐怕是帮不了多少忙:“安全局也不全是肥头大耳的公务员，他要派你去吗？” 

“不，他说他自己去。” 

“哦，”Harry应了一声，“祝他好运。” 

“对了，”Percival突然想到似的，“Merlin按照承诺把Eggsy留在了Kingsman，其他相关事项也做了处理。不过，Roxy在这之前得到了Lancelot的代号，Eggsy现在是Gawain。我想你们不在乎这个，只要他不叫Arthur，就没人会针对他。这是他的新地址，以及手机号。” 

Percival递过来一张纸片，Harry收下，看了一眼放进口袋。 

“谢谢你。” 

“不客气。” 

Merlin没在家，Percival把东西规制整齐之后就离开了，留Harry一个人在公寓里。他犹豫片刻，没给小男孩发短信。 

卷发绅士在镜子前端详自己，脸上的细小伤口已经结了痂，显出暗红色，他又拿起盥洗台上的须后水看看，然后走出浴室，和门外的泡菜先生面面相觑。 

他仍然无法揣摩出Merlin的用意，这大概是第一百零一次了，也许是在借此考验他，会不会在屋内空无一人的情况下乱翻东西，但这方法太简单了，如果真的想查出什么秘密，Harry有的是比这高明的手段，而且Merlin也知道他高明得多，更何况Merlin从未在工作中向他隐瞒什么。 

事实上，这才是最大的考验。 

当一个人对你无缘无故完全坦诚，你是否则能够无缘无故给予信任？或者说，他的全盘坦诚是否仅仅看起来如此？ 

Harry还是决定走遍每个屋子，他来过不少次，但是见过的只有客厅和卧室，他倒不期待Merlin有个像模像样的书房，但至少会有个质量上乘的小酒窖——Merlin爱喝酒——这是他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私人信息了。 

Harry走得不太平稳，因而速度迟缓，但这个过程比想象中有趣，独自参观住宅就像窥探房主的隐私，想来不大体面，可此时的每个小发现都像是寿司上的芥末酱，享用时有种独特的快感。 

他发现了几个哑铃和拳击手套，三份太阳报，臭袜子，一半批萨和两瓶黑啤，马桶里的烟蒂，还有十个靠墙摞着的蝴蝶标本。 

十个一模一样的，就是被打碎了的那份，Harry有点好奇Merlin是怎样选对了品种，接着就在标本下发现了一本厚重的热带蝴蝶图鉴。 

蠢到家了。Harry看着封面上的金斑喙凤蝶忍不住微笑。 

他没兴趣帮别人做保姆，但是考虑到他估计得在这住一阵子，Harry把力所能及的地方整理了一下。比如牛奶按照保质期由外到里排放，啤酒则按照不同的牌子。报纸折叠好之后用拳击手套压住。他没碰那些袜子，虽然他很想把它们按照颜色深浅排好。 

最后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，拍松抱枕，在沙发上找了个座位，省得尚未痊愈的腿叫苦连连。 

Galahad打开笔记本，键入一个地址——那张Valentine粘在Eggsy手上的大富翁贴纸上的真正地址。 

饶舌歌手一样的黑人以为他有洁癖，绝对不会再去碰那张纸，但是Harry在倒掉托盘上的垃圾时，一字不差地把真正的地址看在眼里——不是白教堂，而是白厅——可以肯定的是，Eggsy应该比他看的更清楚。 

如果不是Merlin从窃听器里知道地址先赶了过去，他根本不会进那个该死的开膛手杰克博物馆。 

年轻人对他隐瞒了真相，这让他想到Merlin发现的那本黏满Kingsman资料的剪贴本——他从来没有给Eggsy布置过任何任务。 

他的目的是什么？ 

这一周来，Harry一直想和Eggsy单独聊聊，Merlin却处处提防着那个年轻人，他对他并不冷漠，但充满敌意。 

事到如今，Harry的身份再尴尬不过。他并不想隐瞒，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他得在Merlin决定下手之前打点好“琐事”，这原本就是作为第二把手的Galahad一直以来的工作。 

不过，Harry倒是有点怀念起以前。现在他和Merlin简直互换了一个身份，一匹被圈在屋子里的野马，和一只在外捕食的狼王。 

Harry叹了口气，从西服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。白宫和MI5举案齐眉，Galahad联系了几条内线，得到正在处理军火交易案的负责人的名字，又给几位伊顿的老朋友打了电话，知道了其他一些趣闻—— Tilde女士，MI5反恐与安全保护小组组长之一，原籍瑞典，精通五国语言，其中包括英语、法语以及德语，业余时间在语言班教拉丁文。 

拉丁文，看来Merlin和他想的一样。 

Harry抿了一口酒，找到那位女士的脸书和推特，从每天的状态更新时间算好她的工作日程，从一周前她就开始持续加班，显然案子也进入了最后的调查阶段 

要么按照Merlin的办法，从她那里偷到证据销毁。 

要么按照他的办法，找到新的证人，洗白Kingsman。在这点上，他比Merlin更有把握——Eggsy不可能一无所知。 

绅士想了想，拿出手机，最终给那个小男孩发了短信。 

*** 

门咔哒咔哒响起来，真正的主人回来了。 

Merlin脱了鞋，把钥匙扔在矮柜上的玻璃盆里。他穿着一件褐色的毛衣，肩膀上还有一小块鹿皮补丁，戴着斯文的黑框眼镜，手上还拿着平板电脑——geek，用这个词形容再准确不过，老实认真的样子大概很讨女士的欢心。 

出奇合适，Harry抬起眼角看他:“新衣服不错。” 

“嗯，谢谢？”Merlin眨眨眼，拉松领带，配合那套衣服，看上去还有点呆。 

光头走了几步，站在沙发前，捧住Harry脸弯腰啄了一口，吻得飞快，老老实实，仅仅唇面相擦便离开了。他把鼻尖埋在卷发里休息了几秒，闷闷地把单词吐进发丝里:“我去换衣服。” 

Harry闻到了香水味和女士香烟的薄荷味——看来任务顺利。 

光头一路走向卧室，顺便脱下毛衣，扔上旁边的沙发，然后是衬衫，Harry探头看他光裸着上半身，在卧室的衣橱里翻来翻去。最后他随便套了一件黑色T恤，手心里拢着小白鼠回到厨房，拉开冰箱—— 

“Bloody hell，你整理的？” 

“对，你要是不喜欢，可以再弄乱。”Harry回答，“Colin也可以帮你。” 

“不，”他下意识转身拉开橱柜抽屉，顿了几秒，金属刮擦作响，“挺好。” 

“放心，我没碰那些，你-的-枪。” 

“我只是，随便看看。 ”Merlin用屁股把抽屉顶回去，拿了一罐黑啤和一块蔓越莓玛芬，坐入沙发，把脚搭在面前的茶几上，小白鼠在他的小腹上踩了一下，顺着那两条长腿一路爬过去，停在Harry眼前。 

“她不喜欢colin？” 

“谁？” 

“ Tilde小姐，”Harry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玛芬，掰了一小块喂桌上抖着胡须的小东西，自己也咬下一口慢慢咀嚼，“你以前总是带着它一块出去。” 

“没有女人会喜欢老鼠。”Merlin耸耸肩，咬开了瓶盖灌了一大口。 

“我从明天开始上班。”Harry忽然失去了继续讨论的欲望，“我可以先做几天文书工作。” 

“你会撕了我的账本。” 

“Merlin，”Harry皱起眉头，“我总不能一天到晚在你家闲着。” 

"你可以喂喂老鼠，"Merlin指指津津有味的白色毛绒团，"顺便帮我收拾屋子。" 

"我不是你的保姆。" 

"那就做内勤，在家也可以。" 

Harry无言以对。Merlin喝完最后一口啤酒，打开大门走出去，几分钟后，他又回来了，怀抱着一个大纸袋。 

Harry看到纸袋边缘露出洋葱、土豆和橄榄，他问Merlin这是什么打算。“少吃点玛芬。”Merlin说完径直走进厨房，给了他一个背影。 

他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，然而Merlin嘭地一声关上了门，他敲了三下，Merlin拉开一条缝隙，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，从里面向外看。 

"我能不能问问，你准备做什么？"Harry环起双臂，他知道当然厨房里能发生了什么，但Merlin的表情实在太过严肃，让他忍不住怀疑merlin会在食材中加入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，例如药物，或者毒品，最新研制，因而需要有人试吃。 

"不能。"嘭，门又关上了。 

Harry只好回沙发上坐着，和小白鼠作伴，顺便仔细听听厨房里的动静，Colin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，Harry把它放在手心里，它舒舒服服地翻身，接着就被厨房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吓得打了个激灵。 

"需要帮助吗？"Harry对着声源问了一句。 

他没得到回应，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人哼歌，是小鳟鱼。 

厨房门再打开时，已经过了六十分钟。 

Harry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，他认为自己面对的食物要么形状奇异，要么被加入了不明成分，或许二者兼具，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。 

"你会做饭？"卷发绅士看着一桌子晚餐——奶油蘑菇浓汤，夏多布利昂牛排搭配嫩煎马铃薯，还有一瓶勃艮第。 

"当然，"Merlin摘下挂在小臂上的白底绿格巾，擦干手上的水珠。他打开唱片机，放入一张黑胶，然后坐下来，"我爸爸是个厨师，所以我在餐厅里做过一阵帮厨，哦，是学徒。" 

Harry在Merlin对面坐下，把餐巾展开，他想到自己曾经对Merlin赞扬Eggsy的手艺不错。 

"但是你讨厌这份工作？" 

"不，我挺喜欢的。" 

卷发绅士听着贝多芬的《月光》，喝了一口汤，浓郁的香味让他停顿了一秒，他隐约猜到这不是段令人愉快的往事，于是决定不再追问下去。一周之内，他对Merlin的新了解已经远甚于之前几十年的积累，说真的，他对此非但不抵触，反而还有些欣慰。 

但平心而论，这并不十分明智。 

"有人在凌晨收工的时候抢了出纳，其中一个不小心走火了，一个他妈毛都没长全的小王八蛋，"Merlin帮Harry倒上红酒，然后是自己的，接着自顾自说下去，"我们去报警，他们调查了两个礼拜但是没有找到凶手，后来我知道他们都是串通好的，一边抢钱，一边放水，他们六出纳四。然后他们用抢来的钱，从警察那买了我爸的命。" 

"你立刻杀了他们？"Harry握了握手中的刀叉，钢琴曲让Merlin的声音听起来像戏剧独白。 

“当然没有，我装了一阵结巴打杂，后来成了店里的头儿，然后是他们的头儿，赚了他们老子的钱，”Merlin笑了一下，一刀把土豆切成两半，“要了他们老子的命。” 

他看上去不错。Harry从没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想的一天。 

"好了，该你了。"Merlin用叉子扎住土豆往嘴里送，用那双鹿眼看着他。 

"该我什么？" 

"你的故事，"Merlin森森咧开嘴，"得了，Harry，我从不做赔本买卖。" 

“我父亲是老师，教宗学讲师，我五岁之前在尼日利亚，然后回了英国。中学在圣路易斯读了一年，美国的，你大概没听过。后来还在伦敦戏剧中心学过表演*。”Harry只得认命地讲了平淡无奇的求学经历，Merlin吃得很快，讲完时，Merlin已经开始拿着酒杯打量他了。 

"我提醒过你这很无聊。"Harry从餐巾擦了擦嘴角。 

"我觉得挺有意思。"Merlin换了个姿势坐着。 

"别这么客气。" 

"我还从没近距离看过你撒谎——哦，除了在床上。" 

"无稽之谈。" 

"没关系伊顿少爷，"Merlin又笑了，像头狼，"我也撒了谎，很公平。" 

"不，Merlin，"Harry站起身，把盘子按大小摞放在一起，橘黄色的灯光照着他的头发和眼纹，看上去比以往更加迷人，他抬头看向翘着腿继续品酒的黑帮头子，也回以一个短促的微笑，"你没有。"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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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为colin firth的经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