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KSM/EHE无差】Tis nothing better not to be. -2-

又长了,以后要控制一下字数orz。
各位晚安,各位早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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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ggsy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对这家人报什么特殊期望,因为到头来他们都是一样的。他们随随便便对待其他人,仿佛这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,他毫不怀疑自己走后还会有不少新护工来接替他的工作,继而被解雇,再换下一个。

在回到家前,他发誓绝不再回那地方。但是Daisy因为没有奶粉而哭得伤心欲绝,他站在楼下就听得清清楚楚。

于是第二天,Eggsy又照常上班了。

他走到门口的时候,发现Merlin还站在阳台上,接着下楼来为他开门,没提到昨天那场不愉快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,他一路来始终在斟酌措辞,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重新得到这份工作,现在看来可比想象中简单多了。

Hart先生仍然坐在窗前,他看到Eggsy,但对此不以为然。

Eggsy尽量不去招惹那个房主,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把食物用托盘装着,送到那房间的桌上,然后马上快步走出去,他们没有交谈,没有对视,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忍受这种沉默——并且终日待在同一个地方。

第二天和第三天相安无事,Eggsy需要做的只是为Hart先生取个报纸,送几次食物,然后安安静静待在客厅,每隔几小时告诉Merlin一切都好,但他不想闲着——他仍然打扫每个房间,但贴报纸的房间被上了锁。后来他发现了摆在浴室外的约克夏模型,毛发柔软,五官逼真,他第一次见到那个,还以为是个真的。

为模型小心翼翼整理毛发上的脏东西时,老先生就在身后,但没说话,Eggsy停下自己的口哨,头也不回地说:“我不会走的,是Merlin雇佣了我,在他发话之前,我哪儿都不去。”

没人回应,等他整理完标本,身后已经空了。

当日傍晚,Merlin再次出现,并且交给他一把大门的钥匙,告诉他已经正式被录用。

Eggsy很意外,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雇主改变了主意,但是总而言之,他拿着试用期的薪水给Daisy买了奶粉,回到家,然后发现妈妈的眼眶青了。

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Dean喜欢在家里动粗,尤其是喝酒之后,他在家的时候会替妈妈挡着,以至于后来,Dean专门挑他出门工作的时候下手。

年轻人气得发抖,不顾阻拦来到黑王子酒吧,当时Dean正和一帮小喽罗在门口抽烟。

他们对此司空见惯,就像看到临街的流浪狗,随脚踢过去,不费什么力气,要说获得的快感,其实也只有一点,但他们就是乐在其中。看到一个比自己更悲惨的小崽子遭遇不公,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提神醒脑的?他们从中甚至还能感恩自己得到的一切——至少他们不是挨揍的群体。

谁也没把Eggsy当个人物看待,Dean在被小狼狗吐了一脸口水之前,还毫不忌讳地对前一夜的性事夸夸其谈。当他错愕地感受到一滩液体糊在眼皮上,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接着,一个漆黑的枪筒抵在了Eggsy的脑门上。

Eggsy通常跑得很快,但今天没那么幸运,他在四五双手的牵制下徒劳挣扎了一会儿,很快被制服了——意料之中,接着被按倒在地,拳头噼里啪啦砸下来,简直能把人凿穿。他抱住脑袋,蜷缩成一团,倒不是怕被痛扁,只是担不起让妈妈发现这件事的风险。

Dean下手最重,他发现Eggsy的手臂分担了大部分疼痛,于是指示身边的两个人把Eggsy的手扳开,然后一拳撞在对方的颧骨上。

操。Eggsy呻吟了一声。那地方肯定青了。

一阵叫好把微弱的咒骂淹没了,这回他没办法护住自己,所以疼痛来得尤其猛烈,像咸腥的海水一样铺天盖地将他卷入漩涡,令人难以呼吸。

最后,他们意犹未尽但筋疲力竭,所以轮流在啐了口痰,勾肩搭背,扬长而去,留下可怜的年轻人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,拍着身上的土往回走。

Eggsy通过玻璃窗的反光看到自己,实在狼狈得一塌糊涂,他的鼻子在流血,嘴唇也裂了口子,眼眶和颧骨肿成一片,衣服也皱巴又肮脏,如果这幅鬼样子回到家里,他妈妈说不准会难过得流眼泪,这可不是他出门时想要的结果。

于是,在距离家门口还有五米远时,他掉头下楼了,沿着原路慢慢走开,并发短信告诉妈妈自己今晚得加班。他想去朋友家,但显然朋友的家人也不会欢迎这样的来客,只好作罢

年轻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小时,夜色加深,寒气逼人,他打了个喷嚏,手伸进兜里摸索零钱,被一种冰冰凉凉的金属戳到了指腹。

他马上发觉这是那玫傍晚刚刚得到的钥匙,然后又一个喷嚏。

他在原地转了几圈,决定悄悄去那栋房子里过一晚,或者光明正大的,希望孤僻的户主还有额外的善意,愿意收留自己的护工。

******

事实上,年轻人站在门边犹豫了很久。

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敲敲门还是直接开门走进去,在户主的特殊情况下,敲门或许会被理解为冒犯,但直接开门同样是一种冒犯,最后,他选择了后者。

Eggsy倒是很有轻手轻脚的经验,他相信如果自己足够小心,Hart先生绝不会被惊扰。他把钥匙一寸一寸插进锁孔里,确保连轻微的咔嚓声都不会出现。

这时候门忽然开了。

Eggsy被吓了一跳。

“进来吧,顺便关上门。”门上的发声器传来户主的声音。

——他是怎么知道的?Eggsy有些懊恼,还感到窘迫,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抓个正着,虽然他根本没做什么不对的事。

屋里是黑的,一盏灯都没亮,他摸着黑走到Hart先生的房间外,敲门的时候,门缝内有光透了过来。

“Eggsy,去拿瓶酒,在厨房角柜第三层,麦片后面。”Hart先生隔着门对他说话,倦意跟着屋子里的光一起从门缝渗透出来,他有点庆幸这位老先生没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,不论是出于对老年神经的体谅还是对自尊的维护。

“先生,我不认为您在这个时间可以喝酒。”

“谢谢关心,去拿酒。”

他只得听从吩咐去了厨房,但是柜子里什么都没有,酒柜里也是空的。

再回到那个房间,他发现门敞开了,Hart先生坐在轮椅上,还穿着那身酒红色的丝绸睡袍,似乎在等他。

“抱歉,我没找到。”Eggsy尽量站在暗一些的角落,并且压了压自己的棒球帽,“需要我再看看其他地方吗?”

Hart先生过了几秒才开口。

“医药箱在客厅,雕像边的抽屉里,”他说,“别管那瓶酒了,Merlin只是换了个地方藏。”

Eggsy去客厅找医药箱,Hart先生也跟着出来了,在沙发边,看他小心翼翼地翻找,于是年轻人更加不敢乱碰东西,但是仍旧不免看到了一些盒子,整整齐齐摆在抽屉里,看上去考究昂贵,不知道装着什么,大概是袖扣或领带夹。

Eggsy把医药箱端出来放在沙发上,这箱子里设备一应俱全,通常他只用最简单的酒精和棉球处理伤口,现在有些眼花缭乱,于是最后他只取了几样自己需要的。

奇怪的是,算上那些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瓶瓶罐罐,每一样都有使用痕迹。

“您经常受伤?”他打开酒精瓶塞。

“问得真好。”

Eggsy猛然发现这实在称不上好问题。

“…抱歉。”年轻人赶紧闭上嘴。

“去洗澡,”Hart先生摆摆手,不以为意,“你需要的都在浴室。”

Eggsy走到浴室,发现门边摆着一套旧睡衣,很合自己尺码,是穿过的衣服,但并不像户主的。Eggsy对Hart先生有种特殊的好奇,包括这栋房子,例如过分平静的态度——对于他的深夜造访,鼻青脸肿,狼狈不堪,对方却眼睛不眨一下。

就好像对此司空见惯。

无论如何,今天快要结束了。他想,明天应该多和Hart先生说说话,他看起来也没那么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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